毕业旅行第八天（2023 年 5 月 25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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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 | Craig Wang
图源 |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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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8 字 | 旅行
正文
我在凤起路地铁站商业街里来来回回走，就是没碰到昀喵。跟他讲了自己的打扮之后，他拍了一张我的背后照。我说是，但是回头并没看到人。那一瞬间还有些吓人。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会合。虽然我很想吐嘈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见到他时，差不多中午，很热，也到该吃饭的时间了。我们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麦当劳。本就打算带他去一下西湖，索性就在那附近吃了。没成想后面却让他惦记了这么久，说景区的要贵很多，让我破费了。
我本身其实无所谓，他确实是心善了些。见面之前，昀喵也一直说他社恐，我还有些担心自己能否打开话题。结果其实也还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严重。不如说，如果他不特意强调，几乎不会让人察觉。
说实话，昀喵有些出我意料。平头，背个大包，最意外的是有些黑。很有那种工科男的气质，倒是我自己不太符合自己的专业。昀喵的着装也是比较朴素的款型。我预想中会更可爱一些，或许是网络语气后遗症吧。
相处过程中最意外的是， 他似乎很容易被我的节奏卷跑 。可能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话之故吧。印象最深，是他觉得西湖其实一般，他外婆家似乎有一个差不多风景的湖。这句话让我鲜明地感受到他的自主性。挺好。
有时候我不知道聊些什么，就把话题引向一个奇怪的方向。他笑，我也笑。
“要来进行那个神秘的仪式吗？”他问。
“行啊。”我说。
“那谁来给我们拍呢？”
这确乎是一个大问题。于是我拿出了 iPad。我从没想过我的 iPad 会有这种用途，一般都是别人拿多余的设备拍。如今我也成了那个有额外设备的人了……
我以为他是经常吃快餐的人，和喵喵一样，但好像并没有。我也以为点一份汉堡和薯条吃不饱，但却意外地填肚子。
我没有给昀喵拍照，他好像不太喜欢上镜，跟我一个属性。喜欢给别人拍，但不喜欢被拍。所以关于他的照片也是真一张都没有。
路上还不小心闯了红绿灯，走到半路才发现……聊天聊嗨了是这样的。
本来昀喵计划还要吃晚饭，但时间上实在是来不及了。杭州实在太大了。我与他在杭州东站别过。临别时给了他一个拥抱。
“今天还开心吗？”
“还是挺开心的。”
“那还行，”我笑笑说，“看来我伺候得挺好。”
“哎哟，‘伺候’这词用得真是……”
我笑笑没说话，别过后继续去坐地铁。地铁还要很多站才能抵达萧山国际机场。等到机场时，离起飞就已经只剩 40 多分钟了。
路上心里一直犯嘀咕，要是萧山机场跟天府机场一样大那就完了。半天找不到自助打印登机牌的机器，无奈找了人工。人工一看时间马上就没了（登机口起飞前 20 分钟关闭），给我开了一张绿卡，叫我直接走最后一个 39 号安检紧急通道。直到现在我都很感谢那个工作人员。落座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幸好没吃晚饭，也还好萧山机场不大，要不真要误机了。
人工通道始终存在着意义，我深刻感受到。不可能取消也不能被替代。
南方航空的航空餐整体来说比国航差了不少。餐食只有一种，直接发到手上，而非国航两种选一种，虽然米饭都差不多，但其它的餐具和甜点之类要差很多。
空姐在工作时，有一幕让我印象很深。
可能是航空公司的规定，机组人员都必须要戴手套。我后座有个婴儿，见到空姐过来马上开始哭。那小孩子的母亲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哄都哄不好。空姐却不在意，也开始哄。
“不哭不哭，姐姐不是医生，不是来打针针的哦！”说着，她摘下了手套，“你看，手上没有针针哦。”
我没有转头看，只听到那孩子仍哭着，只是声音渐小。
空姐对那位母亲说：“好多孩子一看到我们过来，还戴着手套，就以为我们是护士，要给他们吃药打针。我见过好几次了。”
空姐还夸孩子可爱。 她在哄孩子和夸赞孩子时，语气极具温柔，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而且， 那语气语调中似乎还流露出一种特殊的感情，很浓厚，很难让人忽视：要么是同为母亲的感同身受，要么是想要一个孩子的渴望。
真情流露与虚情假意向来一辨就知，否则演员也不会成为一种职业。那位空姐到我时，又恢复公事的语气，仍有腔有调，但明显情绪上不带一些波澜。
因为经停一个机场，所以落地时间比预期晚了很多。我本在天府机场附近订了一个民宿，但落地关闭飞行模式发现，如果要去住处，得绕机场一圈。二十多公里，打车都得两个多小时。于是我就坐地铁直接去成都南了。
地铁上，人很累，自己都能明显感受到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这种状态还要与那个老板协商退宿退款。那个老板很贪，说退不了，而且说我自己时间没规划好。我：……
申请美团人工介入。美团机器人说人工已经下班了。那时候已经零点过很久了。然而不到十分钟，美团客服便打电话过来，说征求我的意见。我真心觉得美团人工客服是真惨，这么晚了还在加班。美团说老板同意退款，但要扣留一半作为罚金。这下坐实了那个老板贪婪的猜测。“还用的是‘罚金’……我这是受了什么刑事处罚吗？”我这样想着，有些无奈，同意了。有总比没有好吧。到账 33 块。
到成都南，找到临时订的民宿住处，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走在路上，老有人问我是不是在找住宿。从地铁站到住处，起码不下二十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年人，骑着电动车跟在我身后至少跟了一公里，只为了揽生意。
一路上这些人招揽客的态度，让我总觉得跟闹鬼了一样。大概是看我独自一人，容易搭话吧。跟这些人，我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声都没有。
就地铁站到住处这短短两公里多，我深刻感受到了独自旅行的坏处。 男孩子姑且都还有些害怕这些人，要我是女孩子，还被黑灯瞎火地追了一公里问要不要住宿，指不定会怕成什么样呢……
女孩子真是辛苦啊……
找住处还发生了不少意外。找错楼层，跟房东打电话说密码不对。房东记错房间号，导致我进了一个有人的房间。幸好里面是男生，要不我得进局子了……
快凌晨两点，我收拾好东西，拖着满身的疲惫沉沉睡去。
就这样，我的毕业旅行结束了。第九天上午回学校的旅程，过于琐碎无关紧要，遂停笔弃写。
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旅行，都是未知数。
不过，我仍旧期待着。
南国微雪 Miyuki
2023 年 7 月 6 日
写在后面
毕业旅行记录至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