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旅行第一天（2023 年 5 月 18 日）

封面图

摄影师 | Tom Barrett

图源 | Unsplash

写在前面

2301 字 | 旅行

正文

　　出发时发生了一点意外，折回去拿 iPad。我原本以为它派不上什么用场，但事实证明，iPad 确实是节省电量的一个好帮手。

　　我的手机真该换了。4 年前的手机，到现在电量撑不过两个小时。

　　天府机场很远，远到地铁最后两站，每站都要隔十几分钟。而且最后两站，竟不在地下。窗外望去，可以看见苍翠的山林。这时地铁与动车大约没有分别了吧。

　　出地铁口便是 1 和 2 号航站楼的入口。很大。大得人心慌。曾记得有种疾病，叫做空旷恐惧症。我想我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第一次坐飞机，碰上这么大的场面，我实在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给室友打了电话。得到回复与指引，方才安心下来。

　　行李不多，不需要托运。补打登机牌，过安检，找寻登机口，登机，一气呵成。

　　中途遇上了一个大我几岁的陌生人，他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不懂流程。我笑笑说我也是第一次。虽这样说，还是帮他打了登机牌。

　　我们安检的速度不同，于是他便又消失在人群中。

　　机场的安检真的很严格，还需要脱鞋。

　　等到飞机上，才发现自己的位置位于机翼旁边。望向窗外，很多视野被机翼占据。这个位置，优劣各持吧。拍下的相片，能够鲜明地看见机翼，也别有一番趣味。特别是夕阳的天际与反光搭配在一起，美丽而震撼人心。

　　飞机航行在下午和晚上，能看见夕阳与落日。夕阳沉下的那一刻，天际线发出淡淡的蓝光。幽暗，鲜明，昭示夜晚的来临，那蓝光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恣意散开。

　　正因航行时间如此，所以飞机上备有航空餐。

　　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航空餐，分量很少，我想飞机餐大抵都如此吧，也或许是真的饿了。一小块柑橘面包，一袋胡萝卜丁和竹笋丁，然后是炒饭。旁边划出一格放置餐具和湿巾。那一栏甚至还有榨菜，我不理解。榨菜是某个四川的公司，清淡口味，大概是怕有乘客辣椒不耐受吧。柑橘面包上鲜明地标注了成分，其前配几个大字：可能的过敏原。炒饭有两种口味可以选，因不喜欢吃鱼，所以选择了猪肉。事实证明，大约应该都差不多。炒饭里，有的米粒还是白色，没有炒熟……

　　饮料倒是有很多选择，国航提供矿泉水，茶，可乐，橙汁，还有咖啡。咖啡甚至还完整提供奶精和糖浆。

　　客舱内有些压力。在飞机里经常耳鸣，让人有些不舒服。

　　飞机上不许用充电宝，不过国航有机载电源，USB 口就可以充电，挺好。正因为如此，我可以放心地写下我一直想写但迫于繁忙搁置的文章。

　　当《理想的南国微雪》一文写完时，飞机正好降落。彼时已入夜，距离地面很远的高空便能看见连成一片的城市灯光，或明或暗，或密或稀。降落过程中，机窗外的红点格外惹人注目，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正在猜测时，飞机猛地一顿，落地完成。

　　第一次坐飞机的落地，于我而言，无感。这大约也是夜晚的恩赐吧。

　　出机场的时候，我的感触只有两个：云海和平流层真的很漂亮，以及，空乘人员压力看起来真的很大，尤其是女性乘务员。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释放压力的……那种待客态度，要是自己的话，大概不出一个星期我就会疯掉吧。

　　烟台的晚上很冷。

　　坐机场巴士时，出了点意外。

　　高德地图，显示机场巴士可以在中途站下车，然后步行便可以到住处。但等到离住处越来越远的时候，我才发现情况不对。解开安全带，问司机，得知完全不过中途站。慌了。找个最近的站，下车，打滴滴。

　　一上车，我说了一下情况，问师傅怎么回事。滴滴师傅一愣，问我是不是坐错路线了。

　　“怎么会坐错路线？我买的就是那个票呀！”

　　“那你也得给师傅说去哪儿啊，不同的路线，下的高速口都不一样。”

　　机场巴士好像同一个目的地，同一个上车点，都有不同的路线，还有大小班，大班直接去目的地，小班中途站停车。这都是我后面才知道的。

　　滴滴师傅人真的很好，是这次旅途中见到的第一个友善的人。

　　我说，我是四川来烟台玩的。他笑了一下，问成都的吗。我想想，大概外省人只知道成都，便说是。然后师傅说他原来跑过长途，跑过机场，就遇到过一个要去成都的，但因为有人接那个客，所以高速都没下就又回来了，没怎么去玩过。

　　“那您去过哪些城市觉得好玩呢？”

　　“长沙啊。长沙那是真好玩，晚上可热闹了，让人都不想回家。”

　　师傅去长沙好像也是一个客人要去，就跑长途，后来因为被投诉还是罚款怎的，去了这一趟没着赚到钱。

　　“赔本去的。想想又气不过，索性就在长沙玩了两天，反正不会再怎么来了。长沙那是真好玩。”

　　“那烟台呢？”我问。

　　“烟台？烟台全国出了名的没有夜生活！”师傅笑，“你看看这个时候还有几家店开着？”我往车窗外望去，基本所有店铺大门紧闭，显得夜晚，寂寥而清冷，我刚来就有这种感觉了——烟台的晚上未免太冷了些，各种意义上的冷。

　　“你来我给你指个地方，要是你半夜觉得饿，就去这儿找吃的，对，就这，方圆半里的只有这里还有点吃的了。离你住的地方也近，就在对面，走两步路就到了。”

　　师傅往窗外指去，随后两分钟内，到了目的地。那是我旅途中第一次感动。除了家人外，很少有人再关心另一个人饿不饿了。

　　就这样我别过了师傅，来到宾馆。师傅山东味普通话让人有些听不懂，聊天零零整整只能听懂一半，剩下靠猜，联系上下文。但这没有关系，我感受到了温暖。

　　在宾馆见到了给我补退差价的那个伙计，他抽烟。

　　旅途第一晚上有些睡不着。想起机场巴士坐过站了觉得气，又想起师傅说我这个住处在机场打出租没人会接，因为太近了回本不了本，要是滴滴倒有可能。师傅应该不是宽慰我的遭遇，而是因为自己真的跑过机场。于是半夜挣扎着起床看了一下机场到住处打滴滴多少钱。

　　一看 110 多……现在想来，机场巴士坐过站，加坐师傅的车加起来也不过 50 多，算是因祸得福吧。

　　随后安心睡去，睡得很香，只是第二天醒得有些频繁，5 点、8 点、9 点各醒了一次。

　　至于杜小姐所说的烟台很漂亮，我终于在第二天领略到了。

写在后面

　　因拍摄时没有注意相机 CMOS 上沾有异物，所以部分影像画面会有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