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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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 | 佚名
图源 | 未知
正文
羽生结弦，注定是要在花滑史册上留下浓重一笔的少年。
世界冠军、坚韧、温柔、干净……诸多形容词冠名他身上，实至名归。花样滑冰作为世界上最优雅的运动之一，他将它诠释到了极致。
这个自小因为哮喘才走上花滑道路的少年，将他一生的命运都押在了上面。
他是如今奥林匹克中的另类，他追求着那个奥林匹克最初设定的理念：更高、更快、更强。
十九次突破世界纪录，将世锦赛计分表推至 300 分，2018 年成为首个卫冕冠军的亚洲人，2020 年成为花滑史上第一位六冠超级大满贯的男单选手……
没有人再能站在他的面前。只有他自己，以及未来的自己。
有人开玩笑说，国际滑冰联盟几度更改积分规则，就是为了限制住他。
然而对于他来讲，他并不在意，因为对他来讲，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无论什么时候放弃都可以哦？”
他没有说话，对于让他踏上花样滑冰之旅的母亲的这句话，他是这样想的：“绝对要做给你看。”
他一直在尝试，一直在超越。
“Hanyu's mission is to be not just the best to world, the best has ever be.”（他的目标不是成为世界上最佳的运动员，而是有史以来最佳的运动员。）
“Too late. He already is.”（太晚了，他已经做到了。）
外媒如此高的评价，连日本本地记者都称滑冰选手分为羽生选手和日本选手，但他却觉得自己“滑不好冰”，“很失败”。他一直在努力地追赶那个「理想的羽生结弦」。
那个「理想的羽生结弦」有着他想做到的一切：不断超越自己，能做出完美的 4A，回应所有人的期待。
我们很难从他身上找到任何不属于少年的美好。少年，这个词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阳光、坚定、干净、奋不顾身、倾尽全力。就连北京冬奥会他轻抚冰洞的动作，都带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那个冰槽，大概会成为他从今以后最难忘的记忆。起跳时冰刀卡了进去，少做了一组四周跳，导致分差被急剧拉大。但在之后的自由滑中，他依旧坚定地选择了 4A。
这也就代表，他这次的奥运会，不是为了拿奖牌，而是为了做出让他夙寐以求、魂牵梦萦的动作。完成他儿时的梦想。
4A，全称阿克塞尔四周跳。在花样滑冰所有跳跃动作中难度最高。由于 A 跳本身动作的要求，运动员要在小于一秒之内将身体旋转四周半，共计 1620 度。落冰时单腿支撑约自身体重 7 倍的冲击力。这个动作被认为超越了人类身体的极限，在花滑史上，没有任何人做成功过。
准备，起跳，摔倒。
他让这个动作，首次在奥运会上被打分。
俄罗斯花滑教父阿列克谢·米申曾说：自己的有生之年，没有人可以完成 4A。
这个动作成为了他的梦魇，他为此准备了八年。
“我曾经是他的偶像，现在他是我的偶像。”普鲁申科这样说。他在羽生结弦比赛前曾给他发过讯息，那是一个花滑世界天王的称赞与祝愿。
我们很难想象这个少年身上有着多少不屈，有着多少对抗，有着多少汗水、努力与眼泪。我们只能从他自身的采访中去寻一些蛛丝马迹。我们只能从那些让人动容的事件中去探查。
2014 年 11 月，上海，花滑大奖赛中国站，自由滑赛前。日本选手羽生结弦与中国选手闫涵相撞，下巴被冰刀划破，缝 7 针，腿被撞伤。简单包扎后，他又回到赛场，头上缠着绷带。
比赛开始。
起跳，足周，摔倒。8 次起跳，5 次摔倒。
“那是我用命跳出来的。”他笑着说。在花滑的规则中，足周表示转体圈数足够，不足会被降组，按低一难度等级打分，分差很大。足周相对于降组保伤，是更能获得分数的选择。
因为他担心分数不够出线，被封杀完成 4A 的梦想。
最后凭借极高的艺术分斩获亚军。表演结束时，冰场周围一圈几乎被观众扔的布偶堆满。
而他结束表演，走出冰场的那段时间，趔趄蹒跚，俨然没有滑冰时飘逸的风范。不看到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受的伤到底有多么严重。
“在等分区时，意识就已经开始模糊了，但我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完成这场表演，是我内心的执念。”
最后，他被教练扶着走，最终躺上了担架。
他在等分区用纸巾擦着下巴上血和汗，观众席上传来一声喊叫。
“結弦はかわいい！ゆづるはかっこいい！”（结弦好可爱！结弦好帅气！）
观众席传来依稀的哄笑声。镜头转向羽生结弦的脸时，他微微一笑，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明眸皓齿，最是少年模样。就像著名体育解说人陈滢的评价：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我们非常庆幸能够在羽生结弦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他。
“时光作渡，眉目成书，从此我们的深情不被辜负。
“每一段青春都会老去。但是我们的记忆里永远会为羽生结弦留一个位置。”
愿羽生结弦哪一天，能够冰面上绽放那个「理想的羽生结弦」。
南国微雪 Miyuki
2022 年 2 月 14 日
写在后面
「如果我能成为一个契机，
「哪怕只是一点点，
「能让哪个人对待人生的态度、思维方式变得积极一点的话，
「我也会感到万分幸福——有着这样的想法。」
——羽生结弦
引用及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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