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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蕴愈彼此,共渡红尘](生活碎笔/文章与写作/蕴愈彼此,共渡红尘.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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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暴利的赚钱方式,其实是这个](生活碎笔/随笔随记/最暴利的赚钱方式,其实是这个.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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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行经济周期,就应该做只能在下行周期里做的事情](生活碎笔/随笔随记/下行经济周期,就应该做只能在下行周期里做的事情.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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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呼吸化为空气](阅读/零零散散/当呼吸化为空气.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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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倒带人生 - 大卫·伊格曼](阅读/每日一文/倒带人生%20-%20大卫·伊格曼.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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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告别萨莉 - 理查德·耶茨](阅读/每日一文/告别萨莉%20-%20理查德·耶茨.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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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tinysnow.github.io/阅读/每日一文/信使 - 刘慈欣
 https://tinysnow.github.io/阅读/每日一文/信童传情 - 欧·享利
 https://tinysnow.github.io/阅读/每日一文/修软垫椅的女人 - 莫泊桑
+https://tinysnow.github.io/阅读/每日一文/倒带人生 - 大卫·伊格曼
 https://tinysnow.github.io/阅读/每日一文/倒退的一生 - 斯蒂芬·里柯克
 https://tinysnow.github.io/阅读/每日一文/借刀杀人 - 希区柯克
 https://tinysnow.github.io/阅读/每日一文/借口 - 亦舒

最暴利的赚钱方式,其实是这个.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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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暴利的赚钱方式,其实是这个
+
+  聊一个可能很多人都没想过的话题。
+
+  大部分散户在二级市场上沉浮,风险承受能力高一点的人,最多跑到一级市场。一年到头拼死拼活,翻个 1 倍,差不多顶天了。要是胆子大,最多翻个两三倍,也顶天了。
+
+  大部分散户都还翻不到 1 倍呢。翻 1 倍还是相当需要投资水平的。
+
+  我们投资黄金、债券、股票、外汇、房地产、大宗商品、REITs 啥的,愣是没什么人想过最暴利的一种赚钱方式。
+
+  造股票。
+
+  众所周知,在长期看来,股票是唯一能够保持增值、抵御通胀的东西。如果说抵御通胀的话,其实黄金也能办到,但是黄金本身可增不了多少值。过去的黄金有过去的客观定价,而现在则有现在的客观定价,这算是把通胀抹了,但是想要高于平均水平的那部分 α 收益?对不起,黄金办不到这个。
+
+  股票能办到。
+
+  而大部分人其实都是选择了买卖股票,要么在一级市场,要么在二级市场。
+
+  当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注定了赚不到多少钱了。
+
+  因为最大块的钱已经被人赚走了。
+
+  谁?造股票的人。
+
+  假设你现在开了一家公司,注册资本 100 万元,发了 1000 万股,差不多相当于每股 1 毛钱嘛,对吧。
+
+  大家对于这家公司市场前景非常看好,说我愿意买你这个股票。
+
+  供求关系是市场上唯一颠扑不破的真理,所以想要提高卖价,要怎么办?供给定死了,想要拉升卖价,那不就只能提高需求的量——想要这家公司股票的人越多越好。
+
+  那就往交易所跑嘛。每年打新的、交易的、发了疯想买卖赚钱的人那么多。
+
+  往交易所一跑,发现,我天,有人想 5 块钱买 1 股,他们还觉得挺便宜。卖!给我使劲卖!
+
+  就算有些人觉得还是太贵了,那我就 1 块钱 1 股嘛,反正我都是暴赚,无非赚得多赚多少的问题。
+
+  毕竟我的成本才多少?才 1 毛钱嘛对吧。
+
+  所以为啥很多公司上市即终点?这在 A 股很明显了对吧。
+
+  招股说明书,一个二个都说得好听得不行,都说有广阔的市场前景,想要扩大再生产。其实一个二个心里全想的套现。
+
+  A 股主板门槛那么高,IPO 资格那么难拿,我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才够到这个门槛,发展都发展得差不多了才能上桌吃饭,我不想着套现,等这堆股票砸手里吗?
+
+  这个行业我能发展到 IPO 上市了,还有多少市场前景,我心里不是门儿清吗?开玩笑呢,还发展,还能发展几个钱出来。
+
+  而且本来好多行业市场前景都各不相同,有的市场前景好、竞争激烈,有得市场前景不好、但是市场前景也激烈的不行。
+
+  没办法嘛,中国人多,大家都想赚钱。赚钱嘛,不寒碜。
+
+  于是每个赛道上都挤满了人。
+
+  要想找到一个基本上没人的赛道?
+
+  嗯……说实话真的很困难。
+
+  在你知道有这种地方的时候,资本早就先到达了,不仅到达了,而且捞了一圈油水盆满钵满地跑路了。
+
+  话拉回来说,1 毛钱的股票,反正我怎么卖都是赚对吧,而且是暴赚。无论是 1 块钱还是 5 块钱。
+
+  想想中间的利润差,有多少?
+
+  至少都是 9 倍!
+
+  但是无论是一级市场的打新者、认购人,还是二级市场的申购者,那个成本可就不是按 1 毛钱算了,至少都是按 1 块钱算。
+
+  就打算按最低的 1 块钱算,想翻 9 倍?想想得定价多少。至少要卖 10 块吧。
+
+  你能把 1 包大刀肉卖到 1 块钱吗?能把 1 根小布丁卖到 10 块钱吗?能把 9.9 包邮的东西卖到 100 块钱吗?
+
+  翻 9 倍必须要做到这些。
+
+  对啊,就是做梦嘛。
+
+  所以一级市场的买方天然就赚不了太多的钱。二级市场就更别提了。
+
+  所以一级市场、二级市场的人,每次薄本微利,想赚钱那就只能以量取胜了嘛。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反复赚这个薄利,也能赚很多钱。
+
+  不过比起造股票的人的话,还是差得太远了。
+
+  每种方式都有每种方式的难点。
+
+  要是在一二级市场,薄本微利,最重要的,也是难点,就是控制风险,动作不变形。
+
+  要是是造股票的人,难点就是本身要让别人相信你有广阔的市场前景,要让买家对你的未来有信心、有预期。
+
+  所以造股票的人要做到这点的话,需要相当突出的能力。
+
+  所以说企业家少呢。
+
+  如果我们没办法去交易所搞招股说明书,直接赚群众的钱,那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嘛。
+
+  你看,市场上不是还有那么多私募嘛,也是资本,发了疯地想增值、想赚钱。
+
+  资本那么精明,我大不了卖价再低一点嘛,反正成本只有 1 毛钱。
+
+  所以还能说什么呢?
+
+  如果有能力,最赚钱的方式,其实就是造股票。
+
+  如果没有能力、没有时间、也无法承担风险,那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一二级市场做好风控吧。起码咱们也不用像造股票的那些人成天连轴转那么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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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村 - 龙应台.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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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村
+
+*龙应台*
+
+  香港仔是“我村”。“我村”的意思就是,在这一个小村里,走路就可以把所有的生活必需事务办完。
+
+  早上十点,先去银行。知道提款机在哪个角落,而且算得出要等多久。两三个月一次,你进到银行里面去和专门照顾你的财务经理人谈话。坐在一个玻璃方块内,他把你的财务报表摊开。他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所以用很吃力的国语认真地对你解释什么是什么。有一天,他突然看着你说:“我走了,你怎么办?”好像一个情人要去当兵了,担心女朋友不会煮饭。原来他要跳槽去了。
+
+  十一点,到二楼美容院去洗头。长着一双凤眼的老板娘一看到你,马上把靠窗的那张椅子上的报纸拿开,她知道那是你的椅子。她也知道你的广东话很差,所以不和你聊天,但是她知道你若是剪发要剪什么发型,若是染发用的是什么植物染料;在你开口以前,她已经把咖啡端过来了。
+
+  十二点,你跨过两条横街,到了邮局,很小很小的一间邮局。你买了二十张邮票,寄出四封信。邮务员说:“二十文。”“二十块”说“二十文”,总让你觉得好像活在清朝,但是还没完,他的下一句是:“你有碎银吗?”没有,你没有“碎银”,因此他只好打开抽屉,设法把你的五百大钞找开,反倒给了你一堆“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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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活在清朝的感觉走出邮局,你走向广场,那儿有家屈臣氏,可以买些感冒喉片糖浆。你准备越过一个十字路口,不能不看见十字路口那个小庙,不到一个人高,一米宽,矮墩墩地守在交通忙乱的路口。蹲下来才看得见小庙里头端坐着六个披金戴银的神像,香火缭绕不绝。出租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庙口的信徒拈香跪拜,一脸虔敬,就在那川流不息的人潮车阵里。矮墩墩的庙却有个气势万里吞云的名字:大海王庙。庙的对联写着:“大德如山高,王恩似海深”。信徒深深拜倒。
+
+  广场,像一个深谷的底盘,因为四周被高楼密密层层包围。高楼里每一户的面积一定是局促不堪的,但是没有关系,公共的大客厅就在这广场上。你看过鸽子群聚吗?香港仔的广场,停了满满的人,几百个老人家,肩并肩坐在一起,像胖胖的鸽子靠在一起取暖。他们不见得彼此认识,很多人就坐在那儿,静默好几个钟头,但是他总算是坐在人群中,看出去满满是人,而且都是和自己一样白发苍苍、体态蹒跚的人。在这里,他可以孤单却不孤独,他既是独处,又是热闹;热闹中独处,仿佛行走深渊之上却有了栏杆扶手。
+
+  最后一站,是菜市场。先到最里边的裁缝那里,请她修短牛仔裤的裤脚。二十分钟后去取。然后到了肉铺,身上的围裙沾满血汁肉屑的老板看见你便笑了一下,你是他练习国语的对象。第一次来,你说,要“蹄”,他看你一眼,说:“台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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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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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点得意:“大陆来的,说肘子。广东人说猪手。只有台湾人说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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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真有观察力,你想,然后问他:“怎么说猪手?你们认为那是他的‘手’啊?你们认为猪和人一样有两只手,两只脚,而不是四只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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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挑了一只“猪手”,然后用一管蓝火,快速喷烧掉猪皮上的毛,发出的声音,微微的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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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铺的女老板不在,一个脑后梳着发髻的阿婆看着店。水桶边有一堆水仙球根,每一团球根都很大,包蓄着很多根。“一球二十五文。”阿婆说。我挑了四个,阿婆却又要我放下,咕噜咕噜说了一大串,听不懂;对面卖活鸡的阿婆过来帮忙翻译,用听起来简直就是广东话的国语说:“阿婆说,她不太有把握你这四个是不是最好的根,所以她想到对街去把老板找回来,要老板挑最好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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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老态龙钟地走了,剩下我守着这花铺。对面鸡笼子里的鸡,不停扇动翅膀,时不时还“喔喔喔”啼叫,用最庄严、最专业的声音宣告晨光来临,像童话世界里的声音,但是一个客人指了它一下,阿婆提起它的脚,一刀下去,它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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