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对春节假期的一些总结

写在前面

2603 字 | 总结 | 经历 | 思考 | 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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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一直都应该知道,听到别人说出她的名字,我还是会心里一跳。」

  过年与我当初预计的完全不同。

  我当初的计划,春节七八天,写很多很多文章,极速推进今年年度计划的写作一项。为此还专门订阅了一个月的 Windsurf 用来辅助写作和审稿。

  现在里面的 Cascade 余额还有 11/200…… 几乎等同于没用。

  不过也挺正常,自小长大,假期前的计划从来就没有完美成功执行过,甚至一半都没有。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事故而打断。

  这次也是。

  兄长在医疗系统工作,我们的假期总是对不上。我放假,他工作。对这次而言,他放假了,我得去见朋友们。

  药房很忙,有时候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忙。

  算是意外收获吧。

  社区医生很大程度上按经验开药,只做一些问诊,不太开检查。当医生的处方传到电脑上时,有些方子让人十分迷惑。包括但不限于大剂量的庆大霉素,两种相同作用机制的抗生素、效果相互拮抗抵消的药物(红霉素和青霉素)。

  兄长跟我说,药师没有处方权,只能按处方拿药,就算有问题,很多情况下也不能说什么。

  前几天放假,几乎都在帮忙,或者在社区医院里面消磨时间,看看有没有帮忙的必要。

  在此期间抽空看了一点内科学,目前进展在肺部感染性疾病。只是笔记是一点没做。

  而后面几天则是去见朋友们。

  第一天见男生。一共 13 个人。中午有个人赶不到,说晚上来。而我晚上又走了。晚上他们有张大合照,看起来很有九十年代的风格。

  溃疡,所以我吃了午饭才去。下午他们打麻将,一共两桌。有些人剩下了,有些人不会打,我是后者中的一员。我们围在一起聊天,说高中现在的校长如何如何,也聊现在的导师怎样怎样。而至于我们这些上班族,其实没有什么太多聊的。

  只是聚在一起,兴叹时间流逝,岁月不饶人。

  第二天见兰。因为头天晚上兰跟我说了一些情况,而且头天晚上事故频发,让我焦虑到了顶峰。

  我不知道怎么迎接了第二天。

  那天晚上,手环给我的睡眠状况评价非常不好。我自己也感觉相当疲倦。直到和兰见面的前一刻,我都困意浓厚,坐在大树下面的休憩区差点睡着。

  “我没想到你压力那么大,” 兰说,“我给你说这个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我以为是你要我做些什么……” 我哭笑不得。

  “没有没有。”

  “那你怎么敢和我说这些事情的?” 我问。

  “我感觉你没有男生特别那种的东西。”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我:……

  这一天完全没有按照我之前规划的行程那样来。不过也还好,大体上也算合格吧。

  第三天见珍。这篇文章就写于与珍见面期间。她要先和另一个朋友见面。我去抓个尾巴见她一面就好。到目前,她跟我说,她们两个可能还要很久。我说无所谓。因为这一刻,我只想确认一件事:五楼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

  第一天,我下午说我要走了,第二天还要来见人。他们问既然这样干脆就不要走了,还问我第二天要见什么人。我当时不太想说,便一直保持沉默。一片嘈杂之中,有个人说出了她的名字,问是不是她。声音很小,几乎被掩盖了。

  饶是如此,我的心头还是一跳。

  我没说话。

  写到这里时,我已经确认过了。那个人,确实是她。

  她和客户(我后来才了解到的)吃饭结束,出来道别。我戴上眼镜,俯身在她面前。

  “看来我确实没看错。” 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愣住了。旋即开始笑:“我之前才看到你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开始用的工作号,关联的生活号上只能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我以为你说哪张照片。” 她说。

  后来,我们一起买蜜雪冰城,我对她说:“你是这几天我见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吐槽我头发的人。”

  “其实我很想吐槽的,但是我忍住了。”

  我俩都笑。

  我们聊了许多事情,包括不限于她的动画行业,我的金融行业,各自的生活,最近的电影,安排,假期,工作强度。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的声音变了,变得比之前低沉了许多。在她还是我白月光的时候,声音相当清澈、透明,以及少年。

  我给她拍照的时候,她脸上也有着许多的憔悴与倦怠。她与我聊天的过程中,也总是开口公司闭口公司,似乎也没有了工作之外的生活。

  “我们两人班味都很重了呢。” 我笑。

  只是她有一点让我非常羡慕:她似乎相当喜欢她的工作——至少,不厌倦。

  很早之前看过一段话。

  「我常跟他说,那个人永远活在时间里了,你把她拉不出来,自己也回不去,就这样吧,让她安静地留在那里吧。

  「她不会发福,不会老去,不会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不会带着家长里短、柴油米醋的气息;她永远年轻,永远漂亮,穿着鲜艳长裙站在回忆里,对着你笑靥如花。这样难道不好吗?

  「你总有一天要跟所有的记忆相安无事握手言和,那里面有她也有你,有她的青春也有你的年华。让它们留在那里吧。」

  这段话其实立场不太正确,将那个 “她者” 幻化成一个客体供人审视和凝视。但这个 “她” 也可以泛化成“他”,穿着一双干净的球鞋,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和一群兄弟打着篮球。

  所以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那个人其实已经死了。

  我其实很早就已经明白,那个人早就已经停留在我的记忆里了。

  但真到这时候,我仍然感慨万千。

  是啊。成长了。每个人都会长大。

  遇见她只是一场盛大的意外,而在这场意外之中,我看见了时间。

  而至于与珍的会面,只有五分钟:陪着她走到车站。不过我的初衷本也只是见她一面。

  我与她们聊到我怎样与她见面,珍的挚友窍问了一句:“为什么你总是说‘那个人’?你不知道她名字吗?”

  我愣住了。转过头看了窍一眼。她笑。

  一时间,我无言以对,也做不出反击或戏谑。那几秒,真正意义上、结结实实地宕机了。

  或许我还是不敢说出她的名字吧。

  哪怕这个名字背后的人,早已经永远停留在记忆里了。

  我太胆小,胆小到不敢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也害怕听到她的名字。

  我记得我听到朋友说出她名字时,自己的内心一跳;我记得今天下午转角意外看见她吃饭时,如闪电般开始狂跳的心脏;我记得我手足无措躲起来的一瞬间,哪怕她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我;我记得那一个多小时,在外面傻傻站着,只是为了等她吃完;我记得我戴上眼镜,鼓起莫大勇气才敢俯身在她面前搭话。

  我很自私,明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却仍然向时间轴上她现在的身体搭话,只为了希望找到哪怕她的一点点踪影。

  我太过自私,太过卑劣了——我只是喜欢那个在梦幻中,被视界吞噬、永远停留的她的影子。

  过年一连很多天,我都相当疲惫。如果用色彩形容,大约只会是阴翳灰。

  而你的出现,为我带来了一线色彩。

  哪怕,你只是一种象征。

  谢谢你。


  南国微雪 Miyuki

  2025 年 2 月 3 日

  于 2025 新年暨立春时节

写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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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 | Ancielin

创作者 | 南国微雪

图源 | 生活